站在這裡,我只看到過去,我只想看向過去。
一次又一次,比當時更意志清醒地活在那個時刻, 不堪入目。 輪廓模糊,許多的情節在被想了一遍又一遍以後, 如同推進推出太多次的光碟片,原本閃耀的光圈剝落, 只剩下斑斕,在古老遺蹟上刻下一道道沒有人去想修復的傷痕。 也漸漸由彩色變黑白、有聲變無聲, 第一章節後是接著第四章節,中間的章節哪裡去了? 我明明記得那些最初是多麼地純粹、甜美暈眩, 不可失的失了,還要怎麼去連結剩下的枯燥乏味? 人永遠無法進行時空旅行。 記不住的,又該怎麼回去? 我為過去的自己感到羞恥,不過難道現在不會嗎? 我根本沒變,我仍然只求著我能對你坦率, 我想問你:我變了嗎? 你也能對我坦率嗎? 現在的你一定可以了解的過去的我。 你的笑臉好似仍殘留著過去的一絲真意。 殺了我,讓我從這裡開始,讓我們從這裡開始。 如果做不到,那就徹徹底底地消失吧。 讓我把唇輕放在你髮間,還藏著山間早朝凝成的露水, 願這一吻如同那飛騰入谷的瀑布,不回頭地刷走一切。 升起的金色之霧,會把你帶走,你會走向深山、你會走向溪谷, 你會回到彩虹的起點,而在那裏你可以看見,另一端彩虹遙遠的終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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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Jyväskylä的日期在我排好聖誕旅遊的同時就決定了,
是很煞風景的12月26日,芬蘭人通常都還在享受佳節的安靜日子。 在我的計畫中,那天的早上我環視宿舍、檢查整潔, 然後靜悄悄地關上宿舍門、說聲さようなら, 走在雪地上,在搭上公車以前回首觀望昏暗暮光的杉林間,我住了四個月的Roninmäki, 接著到達公車總站,跟徐志摩一樣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不知道會不會哭,但是那是最後的部分、所以不用計畫。 計畫差不多定調了,只剩下執行, 但是在Pikkujoulu派對結束後、醉意正酣之時,他提出了當天載我到公車總站的好心建議, 這當然對我來說是很溫暖、方便的事,而我也知道當天明明是聖誕節隔天, 是個芬蘭人應該都想窩在家的時候。 驚喜的同時、還沒答應,他也邀請Akiko一起來,說是要送行, 這時候在我心中真的是感動到爆炸! 到了當天,不,應該從前一天說起。 12月25日,從Roninmäki走到差不多20分鐘遠的Kukkumäki、Akiko的家喝茶聊天, 到門口前按鈴時我還是戰戰兢兢的,加上他們家的狗狗Beso叫了幾聲, 但是跟Akiko聊起來就忘我了,那時好希望自己是待在芬蘭一年、 可以跟Akiko還有其他朋友相處久一點。 踏在回程的雪中,我只想到洗衣機的預約時間到了要趕快去用,因此走得有些急。 而那蜿蜒起伏的雪色道路上,看不清來自天空的光、只有橘色路燈。 那個晚上我做了最後的打掃。 兩個德國室友各有不同原因、已早早回家,因此可以放肆地用我的方式刷刷洗洗, 但是這一掃下去,就花上了幾個小時, 有一部分也是因為我累了。 雖然說累了,但是那一天我睡不著,就跟要離開文藻宿舍前的每一晚一樣, 空蕩蕩的房間強迫我把記憶全收進箱子,生活過的痕跡被我擦去, 回復成我與房間初見的模樣,那令我想哭、想睡覺、想做飯、想好好待在芬蘭的,我的房間。 凌晨六點多了吧,想想那個人和Akiko應該快到了, 我提著要給答應要給待一年的Natsuko、快離開時才發現的大量衛生紙, 還有一張回送的感謝卡,走到湖畔旁的Myllyjärvi,雖然夏天時只要蹬蹬蹬、花五分鐘就到了, 但是12月的積雪已至小腿,不管多輕快看來都是步履蹣跚, 投完臨別禮,匆匆跑回宿舍的同時,發現一台很眼熟的車正開向我住的N棟, 也不管汗涔涔或未梳洗,邊責怪自己明明有很多時間、卻把事情擠在最後做, 我衝上樓把拖鞋、毛巾亂塞進大行李箱,就搭著電梯下樓。 電梯門一開,我就看見他,一如我以往看過他的樣子,還有不久前剛見過面的Akiko, "おはよう!" 熬了一夜的眼睛有些痠了。 對於離別我實在很不拿手,應該說,我不知道我對他們的想念該如何表達、 或者是表達出來以後會不會顯得奇怪之類的。 車子裡有些安靜,這安靜使我有些不安,不安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說什麼。 看著沿路的街景,竟然是我沒走過的、不熟悉的公路,感到有些不甘。 後來還了宿舍鑰匙、到了公車總站,在公車來以前的二十分鐘多, 我們在那兒吃了早餐(我拿了一杯伯爵茶)。 我有些忘了最後的部分,只要我太緊張就會這樣,擔心那公車司機會不會催促我, 我記得我彆扭地把感謝卡交給Akiko跟他,還真心地說了堆很俗的話, 再來就是我的極限了。 公車上不知道為什麼滿滿都是人,所以只好破例坐在芬蘭人隔壁(Personal Space不適用), 不靠窗,沒辦法直接示意、那麼多雙眼睛,不敢站起來揮揮手, 不知道在最後的最後他們是怎麼想的,可是我好想重新道別一次, 或是乾脆待著? 那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、最終消失在我的視野, 半強迫下眼淚就跑了出來,希望沒嚇到隔壁的芬蘭姊姊。 直到上了離開赫爾辛基的飛機前,眼淚還是不斷冒出來,導致到了德國後眼睛不是普通地痛。 總之之前說的那位劍道老師的名字開頭是J。
有一件美好,在劍道道館的pikku joulu派對結束時。 那時來參加派對的人魚貫地踏入暗夜的雪中、回家了, 只剩下Akiko、J、我,Akiko本來沒有要留下來過夜,但是後來又改變主意, 這對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,因為這樣我也能留下來了! 不然的話,弄丟腳踏車的我就必須在半夜12點、走在腳踝深的積雪中, 花個2小時一邊發抖一邊走回家。 而且在道館裡過夜什麼的,就像合宿一樣,感覺超讚的! 之後,還帶著酒意的三人就這樣有了二次會(?),眼看J和Akiko又各開了一罐熊熊啤酒, 然後我們圍在剛剛派對上有人畫圖的海報旁,開始聊起天來, 聊到台灣的事情的時候,我就說了台灣是個很小的國家, 我那時覺得不管跟芬蘭或是日本比較,都顯得我們很渺小。 男人J帶著驚訝的語氣說:台灣才不小呢! 也對啦,500萬芬蘭人對上2300萬台灣人的確不算小(笑)。 當下只感到有芬蘭人知道台灣大概的狀況的話很開心, 之後想想又更覺得美好,這句話讓我看台灣的角度不太一樣了。 以往我都用小國小民的態度在看著台灣, 但其實我的視野被世界地圖中這塊狹長的土地給限制住了, 只看到四周那些廣闊無垠的海洋和陸地,卻沒有著眼於實際的成就。 台灣也是有點面積的! 從今以後我看著台灣,就會想到J, 想到J,就深感身為台灣人的驕傲。 那天是9月18號,決心在芬蘭也要繼續劍道的我,
事先上網查好大學內武術社團演示的時間和地點, 來到了Jyväskylä大學的練習場。 我還記得鼓起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、從徘徊不止到拉開木門時的緊張, 而裡面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。 *** 那天到最後過得很開心,不僅認識了其他志同道合的人(尤其日本人), 還確定了劍道練習、更第一次看見一群金髮碧眼的人聚集在一塊耍功夫XD 然後,我對於這個劍道老師的他的第一印象就是: 大哥哥、好像是負責人。 真的太緊張了XD 關於這個人的事我一直放在自己的日記裡、沒有寫出來,
一是覺得沒有未來,所以不需要寫,二是怕寫出來以後的空虛。 這個他,是劍道和日文老師、剛滿29歲、有伴了。 喜歡上這樣的人根本是自討苦吃吧? 但是這個人讓我看見了很多,我想一件一件記錄下來, 離開芬蘭越來越遠、這份想念也越來越淡, 至少他給我的、足以持續一生的感動,我想記錄下來。 是我爸爸。
有研究說女人(?)擇偶的標準、會不自覺受到父親形象和個性的影響。 這大概是真的吧。 記憶中見過我爸爸的次數、用手指頭就數得出來, 而我理想的類型,或多或少就是像理想的爸爸一樣。 好吧,我只是想說我是大叔控, 儘管至今為止喜歡過的人還沒有出現大叔。 不知道什麼時候,當我們有了不想做的事、或是想開玩笑的時候,
總是會說:"明年的1月29號再說啦!" 說了好幾次,把她的生日給記得牢牢的。 我曾在心裡發誓,我永遠不會忘了這個特別的她,看來我也忘不了她的生日。 男生都是這樣嗎?
我不否認也不承認,畢竟我從未真正了解過。 不過他有時候會開一些黃色玩笑、其他男生也會, 我疑惑他們到哪個時期會停止這種玩笑。 就算是他,碰上黃色玩笑、OUT! |
Meyia/MAIA我已經堅定好立場, 尚在施工現場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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