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喝多了嗎?睜眼後有兩條淚從臉側滑過,還好床邊有放毛巾。
在睜眼之前,我在抗議,具體一點,我對著我媽訴說冤屈, 試過去回想其他細節,很可惜經過了一天,大部分我還是忘了。 除了說出「你讓我又不會怎麼樣!你都這樣!你到底關不關心我?」之類的話, 模糊地,似乎是為了有人羞辱了我,我感到受傷、害怕、憤怒, 夢是現實的反射。 夢是現實的補償。 *** 想說這件事很久了,而潛意識一直替我記著, 創傷,我可以這樣說嗎?不然就,負面回憶。 要如何講述這件事?讓它恰如其分,不多不少,還得有意義,這些想法默默礙著我。 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,只是對一個孩童的人格塑造會有不良影響的微小片段。 若是讀著這篇文章的你有相似的過去,讓我抱抱你。 那麼,我說囉。 感冒,一方面可以待在家裡,樂得什麼事都不用做,但也是逃避的手段。 國小高年級到國中間,總沒來由地想消失、想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。 有時想自殺,但是超級怕痛,說起來,我想殺的不是自己,是那種空虛感。 而感冒,我就當作是一種慢性自殺。 我任由自己壓力大、悶悶不樂,降低自己免疫力。 健康的時候,總忘了感冒中的發熱懼冷、輾轉不得、系統顛倒的不適, 最恐怖的是在病痛中,不安穿梭在我媽的不穩定情緒。 家族裡鮮少,也可說絕口,提起單親二字。 當時我年紀小,可我不是瞎子、聾子,更不是沒有情緒的機器人。 我知道,她負擔很大,像是生氣又騎著摩托車,她催著油門威脅著一起去死時, 她的負擔真的很大。 所以說,小孩子不是笨蛋,不是物品,不是還情債的工具人。 那一刻我記得很清楚,有天我也發著熱、忍著噁心躺在床上, 吃飯時間到了,我吃不下、也想不到要吃什麼。 她站在門前罵我,我後來想,她應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無能、覺得我感冒都是她的錯, 但我管不著她背後的情緒,我哭了,倔強如我也哭了,而她又說:「哭有什麼用!」。 毀滅性的屈辱、冷漠。 *** 如果你是孩子(誰又可以不是孩子?),你所受到的傷不是假的, 我也不打算強叫人去愛,或放任人去恨。 曾經也迷惘過,如何跟傷害自己的人緊密地共處一輩子,甚至封閉了自我, 後來經過了一陣憤世嫉俗的浮躁,罷了,受傷的人何苦為難受傷的人, 像一個小孩打另一個小孩。 留守這些回憶,不是記恨,而是療傷,等待有能力進行關係修復。 如果你是有孩子的人,你的童年跟你孩子的童年自然會有差距, 你或許會著急或忌妒,但是不要傷害孩子、不要漠不關心。 更要問你是否也受傷了?記憶不能明確告訴你,但你的身體已內化了那種傷害/防禦模式。 可能你會做出一些令你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舉動,首先,慢下來,不必一味自責; 嘗試療傷,發掘過去的傷痛,多看看關於童年忽視、內在小孩的研究文章, 再來神清氣爽地面對孩子。 *** 我只是一個二十代的孩子,就因為身為孩子,對童年還鮮明,才以這個角度去寫這些話。 同時我也要告訴有孩子的人,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家人能照顧好自己, 不要自己穿不暖、吃不飽、過不好,卻拼命把幸福塞給孩子, 如上面所說,我們有血有淚有同理心,這種自以為的幸福交到手中,還顫抖著,如此辛酸。 每個小孩都是承太郎,「照顧好自己,好嗎?」是心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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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eyia/MAIA我已經堅定好立場, 尚在施工現場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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